“那里青山环绕,雾气茫茫。远远看去一浪又一浪的山形,在云雾里仿佛大海的波浪,美极了。”东西描述道。
他出生在广西西北部一个名叫谷里的乡村,地处云贵高原边陲。从小的乡村生活记忆,成为东西无尽的创作源泉。
用亲身经历积淀写作之源
“很幸运,我一出生就能亲近大自然,皮肤对风雨雪阳光尚存记忆。”东西欣慰地说。
乡村与东西有一条相连的脐带,这让他明白,只有了解乡村,源于生活,才能创作出触及人类灵魂的作品。童年的经历成了他日后写作的生动素材。
他的最新长篇小说《篡改的命》,亦是用尖锐疼痛、笑中带泪的笔锋,以必要的缓慢和精准,逼近了命运的本相。正如花城文学奖评委会所说,这是一部“沉重的命运之书”,描写当代中国乡村社会的巨变,写出“乡下人的进城史,三代人的城市梦”。
发现,是他写作的原动力,可以是生活中的五颜六色五味杂陈,也可以是人心的深奥或宽广。
作品《没有语言的生活》便是亲身经历所带来的灵感迸发。
他说:“写了2000字,发现写一个听不见的人,未必能超越过去前辈写盲人或哑巴的作品。于是我写不下去,突然有一天灵感来了,想把盲人、聋人和哑人放在一起写,他们形成了看不见、听不到、说不出的沟通障碍。”
东西认为,小时候喜欢结交长的结实的人,或许是在寻求保护;青年时期喜欢结交聪颖的人,或许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东西;中年后喜欢交平和、饱读诗书之人,或许是为了聆听。
工作之余,他还热爱运动和规律自在的生活。尽管年过半百,创作热情依然未减,他希望创作生涯更长些,完成更多的作品。
以追心之态开拓广阔天地
“现在的我再也不以争名逐利为目的,不以热闹为目的,而是用心情的愉悦程度来衡量,安静地写自己想写的东西。”东西说。
在创作中,东西对自己的作品几近严苛,因而他总是十年才出一本书。
他写得很慢,慢慢地写,慢慢地思考,一天只写那么几百字。要是能写到一千字,他就会高兴不已。每写完一个段落,他都会反复看上两三遍,生怕因疏忽而出现不该有的漏洞。他就像一位种树人,十年如一日,勤勤恳恳,给树苗默默灌溉以足够的肥料,静心呵护。
写作的瓶颈期也时常出现。他不惧焦虑与担忧,依旧保持平常心态。
东西坦言,每当写不下去的时候,就去散步,或躺一躺,在书房徘徊。这时不免有焦虑的情绪,需要关掉手机,一个人安静地呆着。一旦找到突破口,心情就会大好。这便是写作中的小快乐,是跨越了无数个障碍得来的。
近年,“文学桂军”正在崛起,许多广西作家的作品进入了大众的视线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东西的作品得到法国翻译家的赏识,已被翻译成英文、法文、俄文、瑞典文、越南文、日文、韩文,推广海外,代表着广西文学向海外迈出了重要一步。
东西常说,好的作品一定要与“现实”有关,要与“心灵”有关。他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
让“相思湖作家群”充满生机
“作家到大学里,最根本的是推动文学教育的深化和普及。”东西说。
2005年,东西的文学事业蒸蒸日上,接着就被调入了广西民族大学,成为驻校作家,助力高等学院培养高素质的文学人才。当时,中国各地高校正在形成驻校作家制度,一大批知名作家走进校园。
学校在1996年提出的“大写作”概念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。独特的校园环境,让他脚踏实地,回归本真。他带领师生成立了相思湖作家群,渐渐产生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作品。如凡一平的《跪下》《顺口溜》、黄佩华的《红歌湾上的孤星》等,有的甚至被改编成电影,以一种新姿态诠释蓬勃的生命力。
作家群逐渐为人们所知晓,有些人甚至成为了广西作家群的中坚力量,有力地推动了广西的文学发展。
东西还积极组织作家群与来自美国、韩国、捷克著名专家进行交流,洽谈合作发展,让“相思湖作家群”和他们的作品走出国门,走向世界。
东西说:“写作是一件幸福的事,我的心灵可以影响别人的心灵,我的作品可以在别人心里掀起一些微澜,这就是对一个写作者最高的奖赏。”(编辑:沈春娴 校对:张玉媛)